第 76 章_穿成王府反派二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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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76 章

  小样的,还真以为蒙上一层黑布,就谁也认不出来了。

  也许蒙面在两个陌生人当中适用,可是有一句话叫‘眼睛是心灵的窗户’,人的眼睛无形中会透露许多信息,更何况这人你白天才刚见过,再加上其他细节的佐证,除非你是个瞎子才会感觉不出熟悉来。

  “你,……”陈简才惊疑不定地吐出一个字,就很快闭唇不语,只是眼眸飞快地闪过一丝懊恼

  他这个反应和承认了有什么区别。

  果然少年环臂抱胸,斜着眼,小眼神里满满是‘你装,你还装’的意思。

  门外再次传来护卫催促的声音,这次更郑重了几分。

  陈简不知道封宴是怎么发现的,心思百转之下,他迟疑地拉下了遮面的面具。

  面罩下的脸苍白似鬼,紧紧地抿着唇仿佛在强忍痛楚,不用说也知道在伤口未愈之下逞强行动,伤处必然是重新裂开了。

  他苦笑:“封少爷,你是怎么发现的?”

  “你确定现在要跟我讨论这些?”意有所指地侧首向着门外看了一眼,封宴翘唇,“我以为你该担心的是怎么逃脱。”

  陈简诧异地低头看他:“你不将我交出去?”

  “是啊,我这人六亲不认,吃里扒外,损人不利己。”他嘴里胡说八道一气,指了指床,示意人躲上去,最后对着陈简灿然露齿一笑,“还有,我最喜欢挟恩图报了,陈五哥要做好准备喔。”

  然后不等陈简再说什么,他对着外面已经起了疑虑的护卫喊道:“真烦,进来吧!”

  陈简只好闭嘴,拉上被子,缩起身形,默默地屏气。

  门开了,护卫率先进入,他先向封宴行礼:“见过少爷。”

  卧室内静谧温馨,身着单衣的少年一脸不耐地盘腿坐在床上,手上还悠闲地拿着一个杯子,时不时无聊地低头喝上一口。

  少年平静地视线望了过来,似乎好奇地道:“真是奇怪,父亲的庄园中竟然还会有小偷闯入,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。”

  护卫惭愧地道:“是属下们失职,不知少爷这里可有异样?”

  “除了你们太吵还能有什么。行了,我不喜欢房间里有外人在,要搜的话最好快一点,不要耽误我睡觉。”封宴无趣地道。

  “是。”护卫忙应道。

  大概是因为封宴表现得太淡定了,护卫下意识觉得房间里应该安全,根本没有往床上看一眼。

  他飞快地领人在几处可以藏人的地方查看了一遍,确定了没有异样,他请罪道:“想来贼人往别处逃去了,属下惊扰少爷了。”

  封宴懒懒地打了个哈欠,挥了挥手道:“行了,出去吧,把门带上。”

  “是。”护卫忙低头退出。

  等人影走远了,打发了想进来问安侍候的侍女,躲在他身后的陈简才掀开被子显出身形来。

  庆幸还挂着帐子,只要他们不上前来查看床上,根本不会想到封宴会庇护‘贼人’。

  陈简坐起来,神色复杂地看着姿态随意地少年:“你,为什么?”

  他不明白封宴为什么不把自己交出去,而且不担心自己会杀人灭口吗?

  封宴打断他:“放心吧,我不会说出去的。陈五哥你现在也不要忙着追根究底,不担心陈笑那里吗?”

  要是护卫查到客院,发现少了一个人可就兜不住了。

  陈简一哽,也知道此刻情况不允许,当下顾不得多想,飞快越过少年道了声:“多谢,我先走了。”至于封宴既然开口救下他,就不会再多此一举出卖自己。而且,他也不可能真的杀了人家。

  封宴随意地点了下头,看着陈简翻身下床,然后从进来的窗户溜了出去。

  放下杯子,封宴倒回床上,手不小心触到一点粘湿。拿起来一看,应该是陈简身上的血沾到被子上了,他不由得摇头,还真是不要命了。

  将脏了的被子清理到一边,封宴猜想陈简为什么重伤未愈还非要冒险,明明陈国公的人最迟一两天就要到了,到时想做什么也有人手不是吗?想来是顾虑到时庄中警惕之下防守严密不好下手,而现在陈简三人不是幼小,就是重伤在身,正是警惕心最弱的时候,一般人不会想到陈简白天还下不了床,晚上会去闯书房,还真是出其不意!

  不过,还是被人发觉了,真是不幸。

  也不知道陈简能不能顺利回到客院?封宴想了想还是选择按兵不动,他去了未必能帮得上忙,而如果陈简露馅了,他明天迟早会知道。

  因此,看陈简的运气吧。

  但愿明天能见到陈简,对方最好告诉自己有什么目的,他讨厌这种不在状况中的状态。

  不管是陈简弄错了,还是诚王世子真的做了什么事,总要知晓情况才好应对。

  抛开思绪,封宴毫无压力地一睡到天亮。

  等天明,封宴一点也不着急地用过了早餐,才施施然地朝客院走去。

  一路上但见各处守卫有序,并没有因为昨晚发生的事而紧绷,看起来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,他就心里有数。

  等到一进客院,陈笑双眼发亮,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冲了过来想拥抱封宴,深情地道:“恩人啊,封小弟。”

  潇洒地用扇子抵住狂奔而来的陈笑,封宴眯眼:“不谢,以后请叫我大哥。”

  “叫叫,别说大哥,叫叔叔爷爷都行。”陈笑没脸没皮地道。

  他眼下一片青黑,看样子昨晚是没睡好。显然也知道陈简做了什么,此刻看着封宴的眼神有感激,有为难,还夹杂着一丝小愧疚,够复杂的。

  在他身后是躺在床上没起来的陈简,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,看来昨夜折腾得不轻,是真的起不来了,还不时地夹杂着一两声咳嗽,房间也还有未散的药味。

  “封少爷来了。”陈简平静地对他打了个招呼。

  房里还有一人,是唯一剩下的下属了,身上也带着伤,看样子也是守了一夜。

  陈简转头对他道:“秦六你先下去吧!”

  秦六点了点头,默不吭声地出去,顺带带上了房门。

  现在房间只剩了他们三人了,封宴自顾自地拣了张椅子坐下,惬意地翘起了二郎腿,将手中的扇子支在腿上,微微一笑道:“好了,陈五哥不觉得应该给我个解释吗,你作甚来我家做贼?”

  ‘咳咳’,陈简顿时咳得更猛烈了,连雪白的脸都染上了一丝血色。昨天他的行为的确算不上什么光明正大,更难堪的是,还被主人家逮到了。

  封宴手指有节奏地轻点着扇把,眼眸轻弯,无辜一笑:“陈五哥不要激动,身体要紧。”

  陈笑顾不得封宴,慌张地上前扶起兄长。

  陈笑推开弟弟,抬起头看着封宴,第一次觉得看不清眼前少年的真面目。

  他以为封宴只是个惫懒少年,出身富贵却行事纨绔,然为人疏朗热情不讨人厌。但是昨夜所见的封宴却出人意料,超出年纪的冷静,轻易看穿自己的身份。看似莽撞地揭穿,却又助他离开,竟让人无所适从。

  “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不向世子揭穿我,难道不怕我万一对府上不利吗?”陈简不认为封宴是傻瓜,真的分不清内外亲疏。至于昨晚封宴自贬的话,他只当是玩笑了,不可能真的当真。

  “为什么啊?”封宴翘了翘脚,轻轻地笑了,“大概是因为你们是军人吧,一腔热血杀敌报国,护佑一方安宁。我愿意信任陈国公的为人,所以,也愿意给陈五哥你们一次机会。但是,”他话锋一转,“我必须知道陈五哥到底想要找什么,与我父亲何干?如果不说的话,说不定,我会告状的哦!”他威胁地眨了眨眼。

  陈简被逗笑了,他闷笑了几声,但是脸上的神情显得放松了几分。

  他沉吟了半晌道:“不是我不想说,只是封少爷如果知道世子犯下错事,你会怎么做呢?是选择包庇,还是转告世子,从而将我们杀了呢?”

  俗话说的好疏不间亲,封宴和诚王世子不仅是血脉相连的父子,而且是休戚相关福祸与共的家人,如果碰到了关乎自身利益的关键时刻,真的不会反悔吗?哪怕封宴而今表现得再好,他也还只是一个未长大的少年,托庇于家族。

  “其实一切还只是查证,并没有实据,所以封少爷还是不知道的为好,也许是我们弄错了也不一定。”陈简道。

  封宴心头一紧,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,若无其事地道:“陈五哥也太看不起人了,最大的错事也无非是谋反,但就算是谋反本朝也有例在先,无非是圈禁而已,死不了人,我还禁得起。其余其他的,如果我父亲真的做错了,万事皆有规矩,该罚就罚我绝无怨言,也不会做那个助纣为虐之人。不瞒陈五哥说,我实在是个出淤泥而不染地好人呢,你完全可以信任我的人品!”

  他说着‘唰’地打开手中的扇子,自如一笑,只见扇面上画的是一池碧水青莲,花开笑春风!

  作者有话要说:夏天怕蚊子,冬天怕冷!大家晚安!:,,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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