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06 章_穿成王府反派二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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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06 章

  空气有一瞬的沉寂,还有无言的紧绷。

  诚王世子猛地掀开眼皮,从手指间射过来的视线闪过锐利,良久他阴冷一笑:“什么‘平阳城’,跟你有甚干系?”

  封宴有些焦躁,他抿了抿唇,开口道:“明人不说暗话,我不信父亲不知道我从哪里回来的,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是不肯说一句实话吗?”

  诚王世子懒懒坐起,右手轻松地放在半屈起的腿上,只是看过来的视线带着冷意:“怎么,难不成你不是在王府呆着,而是私自出城了?实话,你又想听什么实话?我看你如今胆子可真是越来越大了。”

  封宴一噎,这私自出远门说起来是一大罪,可是现在的问题是这个吗?

  深深地叹了口气,封宴忧郁地耷拉下肩膀:“事到如今,父亲还以为可以骗我吗?当我顺着‘铁釜寨’剿匪的顺序一路走下去,迟早会发现那些破绽,要不然何至于惊动你?当你出现的时候,不过证明我的猜想是正确的,父亲,你真的想谋反。”

  始终不想承认的事实摊开在眼前,封宴只觉真的心累。

  他一直在想假如诚王世子真的蓄养私军的话,兵从哪里来,会藏在什么地方?而诚王世子乐衷于剿匪一事给了他灵感。想私下蓄养兵将容易惊动他人引起警觉,可是如果那些人是山匪呢?他们消失了不但令人称快,更不会有人在意他们的死活来去。不声不响地收服了这些本来野性难驯的山匪,更是比从头训练一批新兵更上手得快。自古兵匪不分家,匪寇用得好了实在是一把称手的刀。

  而且那些土匪窝更是藏兵的好去处,只要利用妥当,不会有人将视线放到这些恶名昭著的土匪窝,也少了被发现的风险。

  不过猜想始终是猜想,在出城之前,封宴并没有一定能查到什么的信心,也可能自己的想法是错的。而如果是真的,对方一定也会作了掩饰,没有这么容易被人发觉。他之所以大张旗鼓地从一个山匪窝跑向另一个山匪窝,本质不过是想打草惊蛇。因为没有什么事真的能做到□□无缝,他们肯定也怕引起人的注目,被人发觉不对。

  封宴猜想,第一次剿匪的目标‘铁釜寨’是真的被剿杀殆尽了,目的大概是为了立威,因为看得出‘铁釜寨’的确是经历了一场对峙交锋,山后的墓葬地不是假的。而后接下来的山寨,从一开始的还有人反抗有战斗的痕迹,有掩埋尸体的坟包,到后来的几个山寨干净得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。这说明宣示给外人听的剿匪有相当一部分是假的,那些山匪并没有死。

  可是为什么官兵会向外这般宣扬,而诚王世子又是这么瞒天过海的?他后来查探过,并不是所有的剿匪都有官兵参与的,诚王世子完全可以抛开当地的官兵自己干,只要拿几个匪寇的人头交差,不用他们出力,却白得功劳,何乐而不为呢?

  而事实上,那些山匪都落入了诚王世子的手,地方上的确是太平了,也没有人起疑。

  然而封宴偏偏跑到了那些土匪窝,还一点也不掩饰动静,发现不对是迟早的事。更何况诚王世子出现了,虽然那是个意外。

  本来五分的猜测现在变成了事实,诚王世子的确是利用了那些匪寇,唯一还有一点让封宴想不通的是,他本来以为匪寇会继续藏身在原地,但是却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。

  “父亲,那些匪窝就是疑点,而剿匪却是你下令支持的,它们跟你注定脱不了干系。现在,你还想否认吗?”封宴问。

  诚王世子的瞳孔缩了一下,半晌他幽幽地笑了,却是出人意料地承认了:“好吧,你说对了,我就是想谋反。这不是你一直想知道的吗,现在我认了,你想如何?”他无所谓地摊手。

  这副急转直下的光棍无赖样子惊到了封宴,他难得地结巴了一下:“你,你承认了?”

  诚王世子的桃花眼眯起,反问道:“怎么,我想谋反很丢脸吗?”

  千里宏图,江山霸业,哪个男人没有成为九五之尊的野心?不是谁都有这个勇气谋逆造反,虽然有违大义,说丢脸未必。

  “所以,你真的将那些匪寇收入麾下,所谓的剿匪只是掩人耳目蓄养兵力?”封宴失神地问。

  诚王世子眸光幽邃,轻笑一声:“你不是猜到了吗?”

  那些山匪,大的聚啸山林有数千人马,小的数百不等,加起来也有一两万了。而且里面还有妇孺幼小,几年下来互相结合生子,时日长了人数只会更加壮大。

  “那他们在哪里?”封宴追问。

  诚王世子勾了勾唇,玩味地道:“我为什么要告诉你?你不是很能吗,自己查啊!”

  封宴烦躁地挽了挽袖子,咬着唇道:“那我还有一个问题,你到底有没有跟柔夷勾结,你,真的倒卖武器给他们了吗?”

  诚王世子垂眸玩弄着自己的手指,长长地睫毛遮住了眼中的神思,漫不经心地道:“这个问题重要吗?”

  “当然重要,父亲求你告诉我,到底有没有卖给他们军备武器?”封宴急切地上前几步,殷殷地抓住了他的袖子。

  诚王世子眼神闪了闪,目光在他紧张地手上扫过,随即挥袖拂开他,唇边扬起一朵恶劣地笑道:“有没有卖武器啊,答案当然是,在封宴睁大的眼睛中,他慢悠悠地道,“没有啊!”

  “真的?”封宴站住身子,像是不可置信地张嘴。

  “真是傻瓜,弄这些东西不容易,我为什么要给柔夷人,自己用着不香吗?”他怜悯地掀了掀唇。

  是啊,诚王世子有兵,想将他们培养成一支能征善战的军队,自然少不得兵器。要不然要让私军赤膊上阵吗?这的确是最可能的答案。

  封宴此刻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,诚王世子没有做出通敌卖国这样挑战人底线的事,这起码是值得欣慰的事。可是想到对方心心念念地想着谋反,又让他嘴里发苦。

  抹了把脸,封宴强自挤出笑容,狗腿地在他身前蹲下,眼巴巴地道:“父亲,爹,你还真的要造反啊?”

  不然呢?诚王世子斜睨了他一眼,似乎在说你说的是什么废话?

  “父亲你看啊,其实做藩王就挺好的,照样是荣华富贵,而且安逸享受自由自在。可是当皇帝却未必有想象中的好,”封宴试图让他改变主意,“别看皇帝高高在上,却要每天起得比鸡早上朝理政,日夜操心国家大事,呕心沥血。要做明君一言一行有言官盯着,不得行者踏错,连随心所欲地宠幸女人都不自由。做得不好,就要被人骂昏君,暴君,遗臭万年。这么的苦差事,你何苦想不开要去争呢,我们就在封地当个土皇帝不好吗?”

  封宴作为累过了一辈子的人,他真的觉着有吃有穿,不用辛苦打拼的小日子悠悠闲闲地,能这么过一辈子就是福气。

  不是有野心坐上皇位就行了,做了皇帝就要对一个国家负责,那不仅是权利,更是一份沉甸甸地责任。

  何况成皇的路上,会牺牲多少人命,要踩着一地尸骨筑成的血路爬上去,不管成败与否,只为了成全一个人的野心公平吗?

  “不好。”诚王世子眸子暗沉如墨,唇角带着丝邪气,低低道,“做藩王,怎么比得上万万人之上,然后将所有人踩在脚底下痛快呢!”

  “可是就算父亲要造反,现在时机也不适合啊。”封宴苦口婆心地给他分析,“造反也是要看天时地利人和的,如今皇帝并无失德之处,国家安稳,民心所向。你一旦举起造反大旗,就会沦为人们眼中的乱臣贼子,人人喊打,难道这是父亲想要的吗?如果只因父亲的一己之私,就引得国家动荡,百姓流离失所,于心何忍?何况尚有外敌虎视眈眈,如果到时被趁虚而入,以致战火频发,那将是父亲的过失,必为千夫所指。所以父亲,不如放弃?”他小心翼翼地道。

  诚王世子沉沉地撑着头笑了,笑容里带着诡异地甜蜜:“可是我不在乎啊。谁告诉你我要做个明君?哪怕生灵涂炭,水深火热,百姓的生死与我何干?我只想翻了这方天地,让所有人匍匐在我脚下。曾经高高在上的沦落成泥,曾经不可一世的永世不得翻身,他们想抓在手里的,我偏要让他失去;他们想拥有的,将永远遥不可及;把一切毁掉重头来过,你不觉得这样有趣多了么?”

  他的黑眸里带着癫狂,比起成就王图霸业,也许更想做的只是毁灭!

  封宴甚至从诚王世子的话语里感觉到一丝若有似无地恨意,可是现在他想不了太多,而是被气笑了:“父亲,你这是什么意思?那你告诉我,你到底为什么要谋反,什么叫不想做个明君?难道等你成功了后,你也要撒手不管吗?”这简直是天大的迷惑,那他图得是什么?

  俗话说的好,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,诚王世子凭什么为了自己的野心将世人拖入战火,却又不打算收拾残局?那百姓何辜,要成为他私心的牺牲品?

  “你告诉我啊,你到底为什么非要谋反做这个皇帝不可?”封宴大声质问,既然不在乎为什么还要去做。

  诚王世子收敛了表情,冷冷地看着他:“好了,这不是你该管的事。我对你的容忍是有限的,你最好给我乖一点,不要再做多余的事了。”

  “不,如果父亲不能说个明白,我一定会阻止你的。”封宴握拳。

  “阻止我?”诚王世子偏头低笑,“你会怎么做,向人告发我?也是,你和我不一样,和别人联起手来千方百计想找出证据的是你,帮着外人对付我的也是你,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,嗯!”

  封宴瞪大了眼,他知道诚王世子指的是什么,因为自己和陈简私下的联系,他一定知道了。

  “那父亲认为我做错了吗?”封宴固执地问。

  “你没错。”诚王世子垂下眸,讥诮地道,“可是,你对朝廷尽忠了,那对我的孝呢?”他冷冰冰地问。

  封宴抬头看他。

  诚王世子的黑眸暗得可怕:“作为父亲我可曾对不起你?”

  封宴想了一下,摇了下头:“未曾。”虽然他和诚王世子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父子关系,但是真的说来,诚王世子也没有对不起他的,一路好好护持着他长大。

  诚王世子翘了下唇,嘲讽地道:“你出自林氏贱妇,我本可以弃了你,可是没有;你私自出城,忤逆不孝,我本可以不救你,让你惨死他人刀下,我救了你;那么你是如何报答我的,我不需要你如何听话孝顺,但是乖乖闭嘴呆在一边总该做得到吧?还是,你要逼我除了你这个逆子?或者你以为,我真不会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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